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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:大海的呼唤

这些年,我曾经天南地北地到过一些地方,领略过北国风光、南疆春色、藏乡雪域、西湖秋月,但一直没有看到过海,一睹海的风姿与壮阔,心中常以为人生的一大憾事。而每每萦绕于梦境之中,心神畅游大海,也曾几度欢呼雀跃。我在心中呼唤着大海,我也真切地感觉到大海同样在呼唤着我的到来。
    5月的一个晴日,我终于听从你的召呼,来到了你的身边,我心怡神往的大海。这是我们一行从南方飞到北方海滨城市的第二天,一大早,我们就整装去看海。汽车驶离市区,在小山丘中穿行,道路平坦而曲折。我闭上眼睛默想着海的容貌,一个个镜头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,一轮朝阳在海平面喷簿而出的壮丽辉煌,百船竞发乘风破浪的生机蓬勃,蓝天碧海、鸥翔鱼跃的鲜活画面,海上升明月的恬淡幽静,渔舟唱晚灯火阑珊的清朗夜色……
    5月的风透过车窗,使人倍感凉爽。那风中夹杂着咸咸的、涩涩的、腥腥的味道。这种味道先是淡淡的,若有若无的,慢慢地浓起来。当空气中弥漫着这种味道的时候,汽车嗄然而止,大海已近在眼前。我急速下车,穿过一块空地,海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。这是一片多么辽阔的水域啊,一眼望不到边际。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,临近海边的时候又放缓了脚步,因为我想把这份积淀已久的激动慢慢地释放,就像一幅美妙的画卷,须徐徐地舒展开来。
    当我的脚踏上海边的岩石,大海就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了。我深深地呼吸着大海的气息,展开双臂向大海欢呼:“我—来—了”。我想,大海一定听见了我的呼唤,一阵海风迎面扑来,在我的耳际沙沙作响,那是大海在向我打招呼呢。极目远眺,那蓝的海、蓝的天在远处的海平面上相拥在一起,最广阔的天空与最宽广的大海的拥抱是何等壮美啊。
    大海深处,游动着许多白色的船只,如同蓝色画布上点缀的朵朵白花,那是正在作业的渔船。偶尔有巨轮穿行其中,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。再近一点,几座小岛凸出于海面,岛上树木葱茏,就象是大海捧出的一簇簇黛绿的盆景。一群群海鸟在嘻戏觅食,它们一会儿在海面上追逐,一会儿扎入海水,一会儿成群结队在天空翱翔,转眼就飞进海岛,掩蔽在绿色之中,忽又飞出,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一片炫目的白光。它们是海的主人,海的精灵。海因它们而充满灵气,它们因海而矫健、而快乐。
    海风习习,时而微起波澜。湛蓝的海水撞到海边凸起的岩石,激起一团团白色的浪花。海滩上杂乱地堆着圆溜溜的石块,大的如牛犊,小的如鹅卵。一群小孩在海滩嘻戏玩耍。几个钓者坐在伸进海中的岩石上悠闲地垂钓。离岸几十米的地方有几个在游泳,他们不急不慢地在海中徜徉,那份舒心惬意令我怦然心动。
    我赶紧下到海滩,脱掉鞋袜,卷起裤管,踏过一块块圆石,将脚伸进海水,与大海来一个亲密接触。海水很凉,有点刺骨的感觉。没想到5月的海水还这么凉,原本想到海中畅游一番,看来是不行了,未免觉得遗憾。这时我倒真的很羡慕、佩服起海中那几个泳者来了。
    尽管海水很凉,我仍然非常乐意把脚浸泡在海水中,任海水在肢上摩挲,因为这是我和海的第一次接触啊,怎能不尽情的享受。我用双手掬一捧海水送到嘴边品一品,好咸!我踩着水中的圆石,慢慢爬上前方一块扁平的岩石,叫同行的小张为我拍下这第一次的纪念。我摆出一个欢呼的姿势,突然涌来一个海浪,拍在岩石上激起一米多高的水花,我来不急躲闪,被浇湿了大半。我已不觉得海水凉,而是十分的快意。小张对着海浪“咔嚓、咔嚓”连续按下快门,将这美好的记忆定格。同行的二十多人大半已经下海,海滩上顿时喧哗热闹起来。这时海已成为我们的朋友,我们的玩伴了。
    尽情戏水之后,我在海滩上找一块平滑的大石头慵懒的躺下,享受着温暖的阳光,沐浴着柔和的海风,欣赏着海天一色的美景,看人们在海中戏水,听海鸟欢快的鸣叫,真令人心旷神怡。我的心胸也如海一般博大宽广、纯净澄澈而无旁鹜了。世上赞美海的语言有千千万,然而最美的语言也说不尽海的神韵。海就象醇香的美酒,需要人们亲自去品味,没有看过海的人是绝对无法感觉到这种意境的。
    大海,我向往、神交已久的美丽恋人,今天我已经陶醉在你的怀抱里了。
    不知不觉,太阳已经西沉,落日的余晖给大海铺上了一层朦胧的金纱。当我收拾行囊返程的时候,我再次向大海挥手致意,依依惜别,在海边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剪影。

来源:天心区诗词楹联协会

作者:何春江

编辑:徐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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